新青年说丨王学谦：在太空上造卫星的“4S服务店”

“回想过去十二年来的辛勤付出，有过成功也有过失败，但无论如何，它终将成为我今后科研生涯中的奠基石。”面对创新型科研工作投入高、回报不确定的“风险”，王学谦似乎充满着“定力”。

而这种坚定除了来自于导师梁斌教授，也来自于他时常的心理暗示——“要在战略上藐视敌人，但在战术上重视敌人”。

出生于董仲舒的故乡——河北枣强县，王学谦从小就很爱“折腾”机械类的“玩意儿”。高考时，他选择了机械设计制造和自动化专业，进入哈尔滨理工大学学习，随后来到了哈尔滨工业大学（深圳）（下称“哈工大（深圳）”）连续攻读硕博学位、担任博士后，现在清华大学深圳国际研究生院任教。

从祖国东北到大陆南端，王学谦与深圳的缘分始于哈工大在深圳办学的先行先试。“当时听闻深圳是一座很有激情、很年轻的城市，在公交车上不用让座，因为遍地都是年轻人。”王学谦说，真正到了深圳，才发现深圳节奏很快、人们脚步也很快。“在哈尔滨的学校，晚上10点半就该熄灯睡觉了，但深圳却要到12点，总感觉大家很忙碌、很有冲劲和朝气。”

读博期间，深圳产、学、研紧密结合的环境，亦让他感到这片土地非常适合“搞科研”。2008年，他加入由深圳市政府、中国航天科技集团、哈工大共同合办的“初创企业”—“深圳航天东方红海特卫星有限公司”，从事“微小卫星”和“空间机器人”的研究，并在研发中心成立之初担任中心主任一职，积攒了丰富实战经验。而这个“初创企业”现今也已发展壮大，迄今已成功向太空发射了几十颗卫星。

“当时选择深圳，也是因为深圳高校与产业的结合很密切。”王学谦说，作为改革开放前沿阵地，深圳善于将商业领域技术与航天工程领域相结合，政府对航天领域技术的发展给予了大力的支持。另外，深圳拥有华为、大疆、比亚迪等知名企业，通讯、电池等配套产业较为发达，这些对航天技术研发都创造了良好的环境。

对于王学谦而言，“空间机器人”就像陪伴自己许多年的好朋友。在他的一份资料里，赫然写着：曾先后参与了我国多个空间机器人型号研制，并发挥重要作用。

王学谦参与的第一个工程要从2004年开始说起，在导师带领下，他作为核心技术骨干参与到空间机器人型号项目的研制中。

“空间机器人就像卫星在太空里的‘4S服务店’，它通过专门的机械臂来修复卫星的故障和损失，解决加注燃料的问题。”王学谦说，由于卫星发射升空后便无法维修维护，且单次发射成本很高，若零件发生故障或燃料用完了，将造成巨大损失，这就需要能提供修复、维护等轨道服务的机器人存在。

在将自己所学专业知识与工程型号相结合的过程中，他与团队积极配合、深入探索，最终实现了自身专业技术0到1的突破。

2014年，王学谦来到清华大学深圳国际研究生院，作为分系统负责人他参与了某卫星型号项目，从事空间柔性机械臂分系统研制工作。

“卫星部件间其实有很多小孔和缝隙，在修理时，柔性机械臂能像蛇一样钻进去操作而不需‘开膛破肚’。”王学谦说，这种机械臂更像一种微创手术的操作，对比“外科手术式”的刚性机械臂，它有着更强的灵敏性和避障能力。

柔性机械臂的研发同样是块难啃的硬骨头。由于该型号在国际上没有先例可参考，加之“上天”要满足恶劣的空间环境需求，柔性机械臂的研制从重量、功率、尺寸到可靠性的要求都非常苛刻。

面临重重挑战，最终能否成功研制，王学谦与团队均不得而知。“在研制过程中我们也多次遇到瓶颈，但经过大家共同探索与攻关最终还是成功地解决了问题。”王学谦坦言道。

科研创新就像“升级打怪”，闯完了这关还有下一关。对王学谦而言，下一个要闯的关口与太空环保相关。“目前，由于地球轨道的垃圾越来越多，人类的空间活动受到了严重的威胁，为此，团队开展了新一代太空垃圾清理空间机械臂的研究工作。”这是王学谦近两年重点投入的项目。

“以往的机械臂运动缓慢，难以抓住处于翻滚状态的空间碎片。而这个机械臂的设计则具备更强敏捷运动、更高柔顺控制的特点。”王学谦说，随着越来越多卫星发射到太空，太空中的垃圾清理需求越来越旺盛，该款机械臂在空间多个领域将具有更好的产业化前景。

【统筹/策划】张玮

【撰文】蔡敏玲

【海报】翁若冲

（图片由受访者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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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 南方报业传媒集团南方+客户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