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新经济时代的现代金融环境里，流动性过剩是必然的，也是相对的，因此必须发展虚拟金融市场，使其发挥“第二个水库”的作用。
但是，虚拟金融市场的两面性也决定了它难以驾御，甚至难以理喻。其中最难办的是，有虚拟金融市场就必然有投机，有炒作，就有泡沫，而投机炒作的程度，在泡沫不断扩大至爆裂之前，几乎没有人能够准确判断；更有难度的是，在不该出手（干预）时出手了，似乎是在抑制泡沫，打击投机，可能最后损害的却是市场的效率，甚至降低了市场的活力。
其实，衡量虚拟金融市场的泡沫程度既难，也不难，方法之一就是密切关注房地产市场。
由于房地产既是消费品，也是品，因此具有实体经济和虚拟经济的双重特征，由于房地产是劳动者劳动价值量消耗的对象，而一个劳动者终身的购买力水平（能力）又是可以大致计量的，因此，当房价超出大多数劳动者终身购买力的预期水平时，就可以判断已有很大的泡沫。
消除由房地产泡沫引发的社会不和谐可以动用政府干预，但人为地干预或硬性地打压房地产价格不如在控制市场流动性上做文章，即实行货币的宏观紧缩。
我们经常讲，衡量通货膨胀的标准之一是总的供给与总的需求应该保持平衡，但是，使大多数劳动者终身创造的劳动价值与他们一生的价值量消费能够保持大致平衡的是总供给与总需求的平衡。所谓总需求当然包括劳动者养育子女，接受平均程度的，治病，养老，以及有符合实际需要的住房的终身消费。
从这个意义上讲，当房地产和虚拟金融市场出现上涨之前必须坚决地紧缩流动性，这也是和谐与科学的市场经济对货币政策制定者提出的新要求。
从美元以及美国紧缩流动性的实践看，早紧缩比晚紧缩要好，早调整比晚调整好，早觉悟比晚觉悟好。
从美国投行业最近公布的第三季财报看，提前降低房地产比重的银行损失都较小，比如高盛的季报，第三季度的净利润劲升79%；相比之下，贝尔斯登的（BEAR STEARNS）第三季度的利润则骤降61%。一反一正的原因是，高盛早在6月危机发生之前就抛空了房地产抵押贷款证券，而贝尔斯登的次级债头寸却在危机出现前大涨。
总之，在和谐与科学的市场经济环境中，央行金融的目标不应只是鼓励银行业通过创新去追逐利润，而是提早发现并抑制系统性金融风险，而提早发现并抑制系统性金融风险的关键点是：防止在虚拟金融领域出现流动性泛滥。对中国当前的情况来说，重点是房地产与股票市场的流动性泛滥。
□何志成(中国农业银行总行高级经济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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